深夜，窗外灯火斑斓，而屋内静得几乎只剩时钟的滴答声。

语婕坐在电脑前，萤幕上的退稿信依旧开着，她的指尖停留在键盘上，一动不动。信件里那些话不过数行，却像刀刃般刮过她心上——

「抱歉，您的小说虽文字流畅，但关系设定不符合大众价值，恐无法通过审核。」

她努力写了一年，那些关于三人的爱、关于灵魂交换、关于破格的温柔与选择，原来只是一场「不符合大众价值」的幻想。

她深吸一口气，嘴角上扬的弧度挣扎而倔强，却怎幺都掩不住眼底的红。

—

泽宇回来得比往常晚，一进门就把包丢在沙发上。他没说话，只是坐下、低头，双手交握抵着额头，整个人沉默得像是与空气分离。

今天，他再一次被「面试官温柔地微笑后果断拒绝」。

「我们查过你的社群帐号……你是否愿意厘清你目前的家庭与生活状态？」那个问题让他呼吸瞬间一滞。

他想说的话全堵在喉咙口，他甚至无从解释：他们不是「两女共侍一夫」，也不是网民戏谑的「性解放代表」——他们只是，刚好爱上了彼此。

—

厨房里传来水声，芷晴还在洗晚餐没洗完的碗。

她今天加班到十点，回来后一声不吭，甚至没换下沾着油渍的外套。语婕走进去时，看见她手里握着杯子却发呆，水一直流过手背，冰得发红。

「晴晴……」语婕轻声唤她。

芷晴忽然转头，语气刺得异常：「我们真的值得吗？为了这种生活……我是不是快没办法做自己了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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