距离营业还有一小时，野塞的休息室静得只听见呼吸声，像暴风雨来临般的压抑。

纪浩明和石宝雅因某些事再度谈不拢，话题戛然而止。石宝雅沉默不语，艾莉丝缇娜在他身侧也露出无奈的神情，身后的血仆轻轻按着她的肩，拍了拍，给予安抚。

石宝雅注视着纪浩明，见他气色恢复，健康如初，心里不免松了口气。

脑海不受控地浮现那天，他眼睁睁看着纪浩明的生命，在他眼前一点点消散流逝。

在生死存亡的关头，让他决定赌一把。

他趁势利用费南多那摇摆不定的心意。赌费南多会再次愿意为纪浩明献血，赌费南多对他的情感，甚至赌这一切都不会太晚，纪浩明最后会活下来。

他同样押注，就算费南多怎幺了，纪浩明也会让他活着。

只是「活着」的方式，出乎他的预料。

原以为纪浩明会顺势将费南多转化成吸血鬼，没想到他把人带去给朵莉。

纪浩明叹了口气：「我知道你一直为多伦格莱家族着想，想壮大势力，提防将来哪天再有变故，怕我像以前那样，没有足够的力量去守护家族……」

石宝雅凝视着那双墨绿色的瞳孔，多年来，他很少见过纪浩明如此冷静的模样。

「但你忘了，那时我还小，力量有限，而现在转化成我族的吸血鬼，我认为已经够了，已经能让我们在吸血鬼族群中立足。我想要的，也不是称霸，是让人类和吸血鬼并肩，而不是互相戒备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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