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房门轻轻合上，门缝中最后一缕温热的气息也随之消散。

林芷彤半躺在床上，膝盖上覆着冰袋，绷带边缘反着一抹不显眼的白光，像一道细致却难愈的伤痕。窗帘微动，阳光斜洒在她脸侧，也照亮了椅子上的另一人。

夏语晴垂着眼，看不见一贯的神采飞扬，像是刚从一场梦醒来，梦里有她不愿承认的心事，有她说不出的迷惘。

良久，她才开口，声音像羽毛落下般轻：「她刚刚说她是谁？」

芷彤轻轻动了动手指，像唤醒自己也唤醒回忆似的，然后说：「苏宸宇的妈妈。」

语晴一怔，眨了眨眼，「就是……你说那个骨科医生阿姨？」

芷彤点头，眼神望向窗外的一片流云：「不太像他吧？表面上冷，说话却……让人安心。」

语晴没接话，只是静静想起曾经某天练习结束，宸宇轻轻丢下一句「我妈今天值夜班。」语气平淡得像在讲别人的事。她还记得自己打趣他：「你讲得像报新闻欸。」那时他没有笑，只是淡淡一撇。

现在想来，那不是冷漠，而是一种久了就不痛的压抑。

「她提到我爸。」语晴的声音微微颤，「妳有听见吗？」

芷彤回过头来，点了点头：「我听见了。她说妳爸以前也是这样的伤……拖着打完比赛。」

语晴的眉心微微皱起，「可我爸从来没说过她的事。」

「那他会跟妳说，他年轻时相信过谁、放弃过甚幺吗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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