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高子勋,等等我把笔电借你,我有找到几个不错的租屋,你可以看一下。然后我等等先去跟我妈说一下你要在我们家住几天。还有你旧家的东西我可以之后帮你收一收。」指尖轻压着左臂上的那一小团棉花,打针的地方微微发热,仿佛在提醒我方才的那阵刺痛。
我回头看了眼高子勋,浅浅一笑,「你有在听吗?」
从医院回家的路上,他始终低着头走在我斜后方,不吭一声。
我放慢脚步,与他并肩而行,侧头看向他,「高子勋,你有在听我说话吗?」
「嗯……」他心不在焉地回道。
我慢慢停下脚步,他丝毫没察觉到,继续自顾自地跟着人群往前走。
「高子勋。」我唤了唤他,见他仍未停下,我稍微拔高音量,「高子勋。」
他顿了下,停下脚步,擡起低垂着的头,左右张望了下,缓缓回过头。
我们的视线在空气中交会的那一瞬间,以彼此距离的中点化作为圆心,描绘出一个半径略大的圆。圆向上延伸出一道无形的屏障,仿佛隔绝了外界的纷扰,使周遭人群的谈笑声无法渗入其中。
空气变得沉静,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我和他的目光与气息。
我定定地望着高子勋,他的眼神碰撞着我的心绪,在他黯淡的神色下,周围的光化作一圈圈淡淡的银粉,承载着他的忧虑与恐慌。
我缓步朝他走近,周围的屏障随着我们之间的距离同步向内收缩,我在距离他一步之地停下,屏障缩到仅能容纳得下我与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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