甩干发梢的水滴，我在离开澡堂、走进帐篷内之时打了个寒颤。司冉学长是第一批去洗澡的人，因此早已换上一套刷毛的白色睡衣，窝在被子里滑着平时不常见他滑的手机。似乎是听到我吸了吸鼻涕，他擡头瞥了瞥朝床位走去的我一眼，便起身打开帐篷角落的暖炉，顺便把帐篷门帘的拉链拉起，让送出的暖气不至于逸散太多。我擡头盯着帐篷上方挂着的橙色灯光一眼，打了个哈欠后索性直接倒在枕头上，用被子把自己捆起来。

帐篷内好一阵都没有人开口，司冉学长撑起上半身，似乎在查看我睡着了没，不过在看到我半瞇着的双眼后便停下准备关灯的手。他顿了顿，嗓音恢复了原本的清冷，像那天晚上我们在睡前打电话时的那种低缓，「⋯⋯你要睡了吗？」

「啊⋯⋯还不用，」眨了眨眼集中注意，我才有些恍惚道。司冉学长点了点头，摸了摸翘起的发丝后重新躺回床垫上。我们又安静了好几分钟，直到我再度开口，「学长，这个灯可以调亮度吗？它好刺眼。」

本以为司冉学长会厌烦于我的挑剔，但他只是默默放下手机，将灯调至较为舒适的亮度，又望了近乎快要睡着的我一眼，发出一阵气音的笑，但却没有嘲弄之意，反而掺上了柔和——柔和的近乎宠溺，「⋯⋯真的不睡？」

见我固执的摇了摇头，他才躺回自己的枕头上，两个床垫的距离近的几乎靠在一起，使得我们都听得到彼此呼吸的声响。耳畔映着司冉学长稳定的气息声，我忽然思及陆淇近日一直在造谣的内容，眼神像做贼一般心虚的朝司冉学长望了望后才伸出手去拿手机。我的心跳跳的大力，感觉稍有不慎都会被旁边的司冉学长听见，为此我深呼吸了几番，让自己冷静下来后才滑开手机锁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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