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怎幺解释刚刚的状况？程奏把双脚缩在沙发上，抱着腿，像鸵鸟般将头埋进膝盖里。

室友们都不在家，偌大的客厅尽管堆满杂物，依然空荡地让人不安。天气预报说今天会下雨，出门时他将对外窗都关上了，空气有些沉闷，窒息感再度浮现。

那天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。

苍白的大床，冷到像停尸间的低温，一丝不挂的自己。施虐者的长相一个也想不起来，但那一只只粗糙厚实的大手、一根根腥臭的硬挺、污秽的嘲弄以及无力反抗的崩溃，像反复播放的短影片不断轮回。

好恶心，好想吐，胃中像是倒入可乐又丢进曼陀珠般，所有东西一股脑地往上冲。不行，不能将刚吃的药吐出来！他再度打开抽屉拿出胃药，在止不住的干呕下随便吞了几颗。

不过是想起一段被刻意遗忘的记忆，身体就产生这幺大反应，太糟糕了！

而教唆施暴的主谋如今就在眼前。

当时阿杰坐在房间角落的单人沙发，跟现在的距离差不多，像个事不关己的上位者，静静凝视着底下发生的一切。

最后忘记是怎幺结束的，只记得在半昏半醒间，那人抱着自己轻声安抚，清洗干净，送入温暖的被窝。

为什幺，不感到害怕呢？连愤怒或憎恨的情绪都没有，只觉得难堪。是因为伤害了无辜的人，所以觉得被惩罚也是自己活该吗？

天啊！好丢脸⋯⋯失忆的只有自己，阿杰肯定记得他当时的丑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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