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使两人早就坦诚相见不知道几次了，但一起泡澡完全是不同档次的事情。

在明亮的浴室、清醒地将衣服一件件脱下，有种难以言喻的羞耻感，程奏遮遮掩掩，想故作大方却很不自在，脱了半天，最后一件内裤怎幺也无法离身。

一旁的阿杰早已冲完澡、放好水，看程奏在那边东摸西摸搞了很久，觉得有点好笑。

「你不摘眼镜吗？」他从背后靠近，湿滑的胸膛贴上赤裸的后背，炙热的体温仿佛能将人灼伤。侧着头，故意将嘴唇停在脸颊旁，只要舌头一探就能舔上的距离，接着伸手将那副碍人的眼镜摘下，随意放到洗手台上。

两人身高只差不到十公分，但肌肉量和肩膀宽度根本无法相提并论，程奏整个人被阿杰圈在怀中，不敢乱动。

他的近视其实并不深，戴着眼镜只是因为比较有安全感罢了。

如今，失去这层保护，不安在体内窜动着，镜中的自己和阿杰变得模糊，但他知道，在对方眼中这一切是多幺清晰，忽然有种被生吞活剥的恐惧感，既渴望又害怕，像踩在云上，不踏实却令人向往。

「这幺漂亮的眼睛，遮住多可惜啊！」

直白的称赞反倒使他害臊地闭上了眼。关闭视觉的后果，便是导致其他感受的敏锐度增加。

低沈的嗓音像地鸣，掀起一波波震耳欲聋的碎浪，如海涌般贯穿耳膜，直抵大脑，淹没用理智堆砌而成的高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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