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终于愿意跟我见面了。」

「哲宣，我⋯⋯」

「等等，先点餐吧！我们有很多时间慢慢聊。这里的义大利面很不错，口感和调味都很道地，主厨是法国人，是我之前在里昂认识的⋯⋯」

晚上九点的东区，人潮依然络绎不绝，这间位于巷弄中的义式餐酒馆低调不起眼，生意倒是不错，已经过了用餐尖峰时段，店内仍坐满八成，背景音乐播放着轻快的Acid Jazz，微弱的音量并不影响客人们交谈。

看着将菜单推过来、边翻边介绍的高中同学，程奏感觉十分陌生。外貌倒是没有太大改变，但眼前的人已褪去当时的害羞腼腆，变得温文儒雅、充满自信。

「都行，你决定吧。」他故作冷淡地说，却见对方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。

「你果然都没变耶！还记得吗？以前不管是买早餐还是点饮料，你都说『跟你一样就好』，连看都不看一眼。」

可不可以不要再说过去的事了？才刚坐下不到十分钟，程奏已经想离开。

光是接收到「你没有变」这样的评价，他就觉得万分痛苦。

自从那天在HS1914巧遇后，哲宣开始对他死缠烂打，疯狂传讯息、打电话，见他不回应，甚至去他朋友的社群底下到处留言，摆明了就是吃定他脸皮薄、不想张扬的个性，竭尽所能想把他揪出来。

本就已经不堪其扰，后来又被阿杰告白，程奏觉得自己就像一团打结的毛线，完全不知道该怎幺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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