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洄房内的小桌子上,摆着一碗早已冷掉凝固的粥,以及一瓶十八年的苏格登威士忌和一只威杯。然而这些东西早已放了数个小时,房内的主人是一口都没动,那人只是不断地挥动着画笔,一笔又一笔,将色调染了又染,不断地在重复的区块叠色。
与其说夏洄在画画,不如说她正在修复自己。
修复自我的方式就是画画,把没说出口的画上,把愧疚感也画上,再把自己的灵魂也参入其中,这样她就能感觉自己变轻了。
也许轻到最后,她就能够不必继续存在于这个世界也说不定。
——才怪。
夏洄认为自己的灵魂有某种强烈的求生欲望,哪怕意识觉得活不下去也无所谓,她的身体总会驱动着一切,就像一株杂草,在漠地里也能开出花。
到底为什幺要那幺努力地活下来呢?
她明明就是不被任何人期待的存在。
除了奶奶以外,没有任何人喜欢她——即使奶奶已过世、即使奶奶也不过是把她当成父亲的替代品。
当夏洄的父亲跑路,她的奶奶年纪已经很大,早已无力为她挡风遮雨、力保她的生存,所以叔叔不愿让她在老家住,还说出:「我绝对不接受夏洄住我们家!」的言词。
当时的夏洄,靠着朋友们的零用钱,东凑西凑,好不容易凑足了单趟客运的费用,让她得以北上去投靠大十岁的亲姊姊。
而夏洄的姊姊对她说了一句永生难忘的话:「我可以借妳智慧,但我家不能借妳住,更不可能借妳钱。」她的姊姊,最后让她过了一夜之后,隔日帮她买了归途的客运票,她隔着窗户看姊姊时,发现自她们姊妹相逢二十四小时以来,那一刻,姊姊的笑容最真诚。就像送走了灾厄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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