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二早上第一节选修课的钟声刚响完，教室里的声音如潮水般涌起。学生们或趴着补眠，或凑在一起讲八卦，讲台后方的投影幕刚收上去，黑板还留下尚未擦干净的字迹。正当宋雨霏默默收拾着刚才的笔记时，一道低沉浑厚的嗓音在她座位旁炸响。

「欸，宋雨霏，妳到底要不要缴费啊？」

来的是林辰安，个子不高，肤色偏黑，头发刚剃短，额前还有几颗青春痘。他负责收取文学选修课的讲义费，这几周以来已经催了好几轮，但每回都被宋雨霏以「麻烦再通融几天」这类的理由搪塞回去。

「全班只有妳没缴欸。早就说过了吧？这已经催几次了啊，妳到底是有没有要缴啊？」

他的语气充满不耐，声音甚至比平常上课老师讲课还要响亮。一时间，周围本在聊天的几个同学都不自觉地停下动作，转头看了过来。

宋雨霏的脸瞬间烫起来，急忙站起来，小声说：「对不起，真的很抱歉......我这就给你......」

她连忙从书包侧袋掏出一个折得平平整整的纸袋，那是她几天前从王叔叔那里预支来的薪水，小心翼翼地用纸包着，怕钱角折了或弄脏。

纸袋还未完全拿出来，一旁已经有人低声窃笑：「哇，还用纸袋装钱，古早味欸。」

「这样还来选修课？」

「不是啊，她是不是上次的活动费也拖很久才缴啊？」

「她家是不是很穷啊......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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