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月31日，礼拜四的傍晚，天色尚未全黑，程煜在桐北处理完所有代办事项后，驱车来到南陵高中。

车停进校门外的小型停车区时，太阳正缓缓沉入西边的山线，天边洒落一抹酡红与淡橘交织的霞光。他记得昨天程楠说，最后一节是体育课。通常那几个男孩子都会在放学后留在运动场打篮球——这让他知道此刻来接人，不会扑空。

南陵高中的建筑比桐北高中还要新颖，外墙刷成淡米与浅灰两种色块，窗户面积宽大，反射着夕阳的光，看上去像一块块透明的暖玉。

程煜没走几步，便望见不远处的运动场上，果真有几个身影在奔跑跳跃。球场中央，程楠正在运球、转身、投篮，球划出一道弧线，空心入网。

「楠哥你刚刚那球也太帅了吧！」一个个子瘦高的男生吹了声口哨，递上篮球。

「是你自己防守太松吧！」程楠接过球，故意挑眉，一脸骄傲。

「欸欸欸，再来一球啊，看我这次怎幺守死你！」另一个男生笑着冲上前摆好防守姿势。

「行啊，不过要是你又让我投进，下周的饮料你请。」

「靠，不带这幺赌的！」

「这就怕了？」

「哇靠，你太嚣张了——」

球场上顿时一阵哄笑，几个男孩在夕阳下的球场上来回奔跑，程楠偶尔拍着球喊战术口令，偶尔用夸张的语调模仿教练说话，逗得大家哈哈大笑。

场上气氛热烈得像冬日里的一团篝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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