展场里的人潮逐渐散去，空气里还残留着灯光灼热过的余温。艾琳陪着他们走到出口，脚步却慢了下来。

她不自觉回头，看见程煜站在人群边，神色淡淡，眼底仿佛有一层说不清的阴影。那模样让她心里一紧，本能想开口问一句「你怎幺了」，话到嘴边却还是硬生生咽了回去。

散场时，沈江仍不改热络，笑着提议：「难得一块儿见面，咱们去吃顿饭吧？艾琳，你今晚应该没安排吧？」

艾琳怔了怔，随即点头：「我可以啊。」

沈江一把拍上程煜的肩，「走啊，今天你可别再推脱了。」

程煜却淡声道：「我待会儿有事。」

「又什幺事啊？」沈江下意识追问。

「研习会。」

沈江一愣，随即反应过来，笑着替他补了一句：「啊对对对，瞧瞧我这脑袋，一早他就说今天下午还得去开会，教育局那边的。不是敷衍你，真有正事。」

艾琳唇角的笑意微微一僵，掩饰般地垂下眼：「这样啊……那下次再约吧。」

沈江浑然未觉，还在旁边哈哈大笑：「等下次？等这木头人肯点头，大概要等到下个世纪。」

*

手机在掌心微微震动，宋雨霏把素描本推到一边，滑开萤幕。

「雨霏！」那头传来杨老师压不住的兴奋，「妳的作品今天在展场上意外地受欢迎，好多人停下来看，有学生还跑来问我这幅画是不是出自妳之手。」

宋雨霏怔了一下，唇角却忍不住勾起：「真的吗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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