痛。

全身仿佛像被轮胎辗压过一般，轻轻移动都会拉扯肌肉，痛得几乎无法动弹，陶堇妤仰躺在床上，感觉身体不是自己的了。

屋外风雨一点也没有停歇，雨水混合风声放肆拍打在玻璃窗上，像野兽嘶哑怒吼，也像她心底那片仍未平息的混乱情绪。

天花板隐隐能看见风雨光影在上面跳跃，她没开灯，任由自己沉浸在有些压抑的昏暗之中，试图让大脑净空。

但下一瞬，晶莹温热猝不及防从眼角滑出，沿着额旁落入发丝中无声消失。

微弱抽泣声不知过了多久才渐渐停下，陶堇妤侧头用小凉被吸去脸上所有泪水，伸手捞来床头柜上手机，一解开「免打扰」模式，讯息通知立刻一拥而上。

停在最上方讯息通知，是五分钟前潘君祐传的讯息。指尖轻碰通知，画面迅速转跳进跟他的LINE聊天室里。

她向上滑了一下，除了几张欠揍贴图、梗图外，他还贴了好几个跟骨折、伤口恢复和复健相关知识文章连结。

不是那种似是而非网路农场文，而是出自各大医院的专栏文章，给人一种更有公信力感受。

陶堇妤滑回当前最近一则讯息，是他简短却又直接的关心——

Jyun.Y：『陶小鱼，身体还好吗？』

她举起手想打字，轻擡左手才想起自己还打着石膏，干脆直接传语音讯息过去：「还死不了。」

放下手机那一秒，电话立刻响起，她没多想直接接起来，纤指按下扩音，并直接把手机放在胸口：「别告诉我你是打来嘲笑我的，潘二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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