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承禹将门关上时，陆杰的手还紧紧抓着他。

指节发白，掌心微微颤抖。

他脸色苍白，额上冷汗未干，刚才在现场的残影似乎还萦绕脑中，让他整个人像被拖进深海，喘不过气。

顾承禹一声不吭，坐到床边，任他抓着。

直到陆杰终于昏沉入睡，抓着他的那只手也微微松开，他才轻声开口：

「幽影，进去一趟。」

墙角的阴影瞬间波动，一道无声无息的黑影从他脚边潜出。

「别让她发现。」他语气冷得像玻璃擦过金属，「留点东西，让俊民看出破绽。」

幽影一闪，便已消失在夜色中。

房内只剩心跳与呼吸声交织。

约莫十分钟后，陆杰忽然睁眼。他没有任何惊讶的神情，像是早就知道顾承禹还坐在身边。

他声音低哑，像刚从梦魇里挣脱：

「……让他们两个自己纠缠吧。」

他转头，看着天花板，一瞬间那张俊朗面孔浮现出一丝疲惫与冷静交错的阴影。

「三条线已经变了。她已经……太执着了。」

他停顿一瞬，仿佛在验算什幺残影：

「米兰去了大学……那条线应该暂时稳了。」

语气轻得几乎听不见，却有种无法反驳的确定感。

他闭上眼，继续低声道：

「现在……就看他什幺时候，真的想逃了。」

顾承禹静静看了他一眼，确认他的呼吸稳定，才起身走到桌边，打开那只外表寻常的老式翻盖手机。

他按下几个看似毫无意义的字元，进入只有宋聿知道的通讯通道，键入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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