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承禹书房・深夜

屋内灯光柔和。书桌边的地毯踩起来厚实无声。

幽影悄然现身，如影随形地出现在书桌前。动作干脆，没多余赘语，将随身录音笔与数张照片摆上台面。

「……三楼主房内部，照相、录音同步完成。」

语音档尚未播放，照片尚未完全展开。

一旁沙发上的陆杰原本慵懒地缩在靠垫里，手里还转着顾承禹刚刚没收失败的打火机。嘴角有点坏坏的笑意，一副准备吐槽的模样。

直到——

第一张照片被翻开。

——是那粉红棺材中，那具男性遗体的嘴角。

——微笑、湿润、像睡着一样的诡异安详。

陆杰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。

指尖微微一抖。

那不是单纯的恶心。那是记忆被勾住了。是某种他一直压下去不想碰、但早就在心底长出裂痕的东西。

幽影还没播出声音档。

顾承禹已经起身，走到他身边。

什幺都没问。

只是安静地坐下，伸手让他把头靠上自己的膝盖。另一手从沙发边缘抽出备好的毛毯，覆在他身上。

他的动作既迅速又温柔，没有让那份情绪有机可乘地扩大，却也没有试图否认它的存在。

「……呼吸，慢一点。」

他语气轻淡，但低沉的嗓音像某种定心针，在陆杰耳边缓缓震荡。

陆杰没有说话。

只是乖乖躺着，一手扣住毯角，眼神依旧紧盯着那张照片，像是还没从刚才那瞬间的错觉中醒过来。

仿佛那不是照片，而是什幺早该遗忘却总在夜里浮现的梦魇原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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