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忽然停下来。
那一瞬间,空气也停了。
她的头缓缓转过来。
眼睛——正对着我。
我感觉心脏被什幺东西扯住,整个人像被冰水兜头泼下去。
我躲的地方……差一点点露出去。
她眯起眼。
我手里的剪刀已经被握到发烫,指节死死卡在塑胶柄上,像要跟它一起碎掉。
脑子里闪过无数画面——
她冲过来,刀子刺进胸口;我倒地,血溢满地;或是我扑上去,乱捅她几下,然后我们一起滚成一团……
死就死吧。
我准备好了。
三秒。
她还在看。
三秒里,我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——像木槌砸在耳膜里。
就在我咬紧牙根,准备冲出去的那刻——
叮铃铃——
一阵突兀的铃声在走廊响起。
是……歌声。
甜腻、可爱、软绵的女声,像卡通片里的糖果女孩在唱歌。
但歌词……古怪得让人想吐——
那些词像把爱情切成薄片、泡在糖水里慢慢腐烂。
她眨了眨眼,视线从我这边挪开。
整个人像瞬间被切换到另一个频道,脸上重新挂上可可爱爱的笑,拿起电话接了起来。
「爸爸~」
她的声音忽然变得乖顺,像一个刚被宠坏的小女孩。
我听不清全部,只能捕捉到零散的句子。
> 「……那个人啊……」
「嗯,对,就是煮饭的。」
「她说什幺帮他?没有啦~」
「真的啦,爸爸,我确定……她根本不知道这里是干嘛的。」
「嗯哼……不需要跟人接触,三餐放好就走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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