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晚上，苏念恩拖着一身疲惫回到家。才刚换下制服，手机便震动了起来。

她站在玄关，双手垂在身侧，像是忘了呼吸。

手机再次震动，她才迟疑地拿起。

一眼，就对上那个熟悉又让人心痛的名字——江尧：【妳为什幺要答应？】

她怔住，心跳顿时乱了节奏。

讯息里没有一句解释，也没有一丝温柔，只有压抑与质问，像一记记闷拳，直直击在她胸口。

她苦笑了一下，手指在萤幕上慢慢敲着。

苏念恩：

【明明是你签字让我调离的。】

江尧：

【我只是签了，又没叫妳非得去。】

【妳不想去，妳就不能说不要吗？】

她盯着这句话，手指微微颤抖。

这不是第一次了，他永远都是这样，不愿承认自己想留人，却又要她承担选择的后果。

她咬着牙，一字一句地回了过去。

苏念恩：

【我真的越来越搞不懂你了。】

【你到底想留我，还是想逼我走？】

那一刻，她眼眶烧得发红，气得胸口都在发胀。

她不是没想过，也许他只是笨拙、不会表达，但一次又一次，他靠近她，用行动传递在意，却总是在真正需要承诺的时候，用命令、沉默，甚至责备，把她推得更远。

她原本，只想听他一句：「别走。」

却等来了——

江尧：

【随便妳。】

短短三个字，却像一把刀，准确地划开心口。

没有剧痛，只剩一种慢慢扩散的麻痹，空得几乎站不稳。

她盯着那行字很久，然后缓缓放下手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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