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月后,研究计划需要前往位于德拉门(Drammen)的一所社区学校进行实地调研。因为路途较远,孟洁没有交通工具,马格努斯便提出可以顺道载她。他对自己说,同行的还有其他研究员,只是他跟孟洁顺路,去接她是最有效率的安排。
车子驶进弗鲁格纳区,停在孟洁的公寓楼下。按照约定,孟洁应该会直接下楼。但马格努斯却解开了安全带,对自己说,只是想下车伸展一下筋骨,顺便看看她居住的周围环境。
他刚站定,公寓的雕花大门便打开了。走出来的,却是他上次远远瞥见的那个黄种男人。男人也显然没料到门口会站着另一个男人,脚步一顿。四目相对,一个是彬彬有礼的学者,一个是看起来事业有成的精英,两人之间瞬间弥漫为一股尴尬又充满审视意味的沉默。他们面面相觑,尴尬相对俩无言,空气仿佛凝结。
就在这时,孟洁走了出来。她穿着简洁的风衣,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,脸上却带着一丝母亲特有的忧虑。她看都没看马格努斯,径直对前夫交代道:「女儿有点发烧,我跟学校请好假了。药在桌上,午餐我做好了在冰箱,麻烦你帮忙看着,我有事必须出门。」她的语气快速、清晰,不带任何情绪,完全是公事公办的口吻。
交代完毕,她才转过身,目光直直地对上马格努斯探询的眼神。那一刻,她的眼神里没有一丝的慌乱或歉意,只有一种让人无法回避的坚定与无惧。她仿佛在用眼神说:「这就是我的生活,你都看见了,而我正坦然面对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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