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场新闻风暴过后的几天,孟洁(Julia)感觉自己像是活在了一个巨大的鱼缸里。无论她走到哪里,都能感觉到周围若有若无的、混合著好奇、羡慕与揣测的目光。她如常地上课、做研究、带孩子,用一成不变的日常,为自己构建一个脆弱的、隔绝外界噪音的屏蔽。
但她知道,这只是暂时的。那个核心的问题,依然悬而未决。
马格努斯(Magnus)给了她足够的空间。他没有再来她的公寓,也没有在电话里追问什幺,只是每天的晚安讯息,从不间断,像一盏安静亮着的、让她知道自己并非孤身一人的灯。
终于,在一个下着微雨的星期三下午,他在人文社科总图书馆那排最高的、关于后殖民理论的书架尽头,找到了她。
这个角落很僻静,几乎没有旁人。他没有立刻走近,只是靠在书架的另一端,用一种安静的、不带压迫感的姿态,看着她。
「害怕吗?」他轻声问,声音被高大的书架吸收,显得格外私密。
孟洁的身体僵了一下,没有回头。 「有一点。」她诚实地回答。
马格努斯缓步走到她身边,与她并肩站着,两人之间隔着一臂的距离。他没有触碰她,只是低声说:“我知道这让你很困扰,对不起。但是,Julia,你知道我为什幺要这幺做吗?”
他没有等她回答,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,声音里带着一种深刻的疲惫与坚定:「因为我知道,在这个世界里,躲藏和退让,是无法换来安宁的。只会让那些怀有恶意的人,觉得你软弱可欺。我必须一次性地、以一种最公开、最不容置疑的方式,向所有人宣告你的位置。 **这不是为了将你推上舞台,而是为了在你周围,划下一道任何人都无法轻易越过的、名为‘尊重’的界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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