排练从我答应的那一刻起，像潮水一样涌了进来。

嘉在把我塞进剧组排程里时，眼睛亮得像要发光，一边帮我填表单一边说「妳知道我们现在有多缺舞者吗？整个宇宙都在等妳回来！」

我被她的热情推着走，还来不及紧张，就已经站在了排练场中央。

场地比我想像中还小，木地板踩起来略硬，镜面不够清晰，有几块甚至贴着裂痕，但当音乐响起，空间忽然变得巨大。

像是把我拉回到那个不需要解释就能呼吸的世界里。

我开始重新熟悉身体的语言。

从热身到基本动作，再到串接的舞段，肌肉生疏却仍记得节奏，那些动作像藏在骨头里，等着被唤醒。嘉在站在场边指导，有时会笑出声，有时又故作凶狠「肩膀擡高一点！不是让妳跳机器人！」

我笑着被她骂，心里却说不出的轻松。

好像真的好多年没有这样了。

也许这不是什幺大舞台，也不是我梦想中的重返，但这一刻，我真的回来了。

而这次，我不想再退后了。

排练结束后，嘉在的导演老师来看了我们一次走位。

他年纪不大，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和休闲裤，站在教室角落，一直没有说话，只静静地看着。等排完最后一遍，他忽然开口「刚刚那位舞者是谁？」

嘉在立刻拉我一步上前，语气骄傲得像在介绍自己的作品。「她叫语歆，不是我们系的，是我高中同学，这次临时救火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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