学测倒数计时的滴答声越来越响，高三的走廊上一片冷清，课间少了喧哗，多的是趴在桌上小憩或埋头苦读的身影。

只有五班是个例外。

每次杨斯贸经过他们班，总会被里面的景象扯住脚步，无数课桌被拼成工作台，色纸、塑胶袋、胶水、剪刀铺得满满当当，方铃灵正和几个学生给一件粉红色垃圾袋剪裁而成的背心黏上亮片，他们吵吵嚷嚷，笑声穿透沉闷的空气，显得格外突兀。

杨斯贸抱着手臂，靠在门框上，都要火烧眉毛了，这群人竟还有闲情逸致搞什幺装扮运动会，这种把大考置身事外的勇气，简直让他匪夷所思。

目光扫过人群，落在那个熟悉的身影上，那人聚精会神地用马克笔在一块硬纸板上勾勒着，莫政颐最近下课总是不见踪影，原来都泡在这里了，杨斯贸无语地轻笑一声，转身离开。

＿

在无比晴朗的日子里，高三的最后一次运动会如火如荼地展开，并在最后的大队接力环节沸腾到了最高点。

开赛前，许恬淇顶着一身用纸板和黑色塑胶袋制成的中国僵尸造型，来到看台区找萧爱说话，能利用简陋的材料做出如此精细的装扮，连杨斯贸都忍不住多看两眼。

「萧爱，妳没跑吗？」许恬淇问。

「500公尺没达标，没选上。」

萧爱解释完，许恬淇询问的目光自然转向一旁的杨斯贸。

杨斯贸眼皮都没擡，语气平板，「我体育也很烂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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