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她稍微放松下来时，她感觉到身旁有人坐下了，隔着一个空位。她没有擡头，直到一股熟悉的、淡淡的洗衣精混合著些许疲惫的气息传来。

知宁的身体瞬间又僵硬了。她不用转头也知道，是Viktor。

他为什幺会在这里？

知宁的心中充满了疑惑。这个服务中心里，放眼望去几乎全是像她一样年轻的学生脸孔，大家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初来乍到的好奇与兴奋。可Viktor的气质和这里格格不入。他看起来年长一些，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颓唐感，与周遭的氛围形成了鲜明对比。他也是新生吗？不像。那是学校的职员？可他为什幺会像学生一样坐在这里等叫号？

她将头埋得更低了，祈祷他没有认出自己。

大厅里安静得只剩下萤幕跳号的电子音。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，那种沉默的压力让知宁如坐针毡。她不知道该不该打个招呼，但看他那副仿佛灵魂出窍的样子，似乎也不是个适合交谈的时机。

「你是……来领学生证的？」

他的声音突然在安静的空气中响起，依旧是那口字正腔圆的中文。他没有转头看她，只是目视前方，声音低沉而平淡。

知宁吓了一跳，没想到他会先开口。她只能僵硬地点点头，「嗯。」

「我也是。」他说。

这两个字让知宁更加困惑了。他也是来领学生学生证的？他看起来根本不像学生。但她不好意思追问，只能轻轻地「喔」了一声。她觉得他或许只是想用一种最简单的方式回答，避免更多的交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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