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场床上谈判之后的几天,一种崭新的、带着点小心翼翼的亲密,在他们之间重新生长起来。那些沉重的话题被摊开后,并没有压垮他们,反而像排出了脓疮,让伤口有了愈合的空间。
周六清晨,天还没完全亮,斯德哥尔摩中央车站已是人影绰绰。知宁和Viktor各背着一个简单的双肩包,登上了南下的高速火车。
火车缓缓驶出被白雪覆盖的城市,窗外的景色,从钢筋水泥的森林,逐渐变成了真正的、一望无际的瑞典森林。厚重的积雪将松树和白桦林装点得像童话故事里的场景,偶尔能看到一座孤零零的、经典的法鲁红(Falu rödfärg)木屋,屋顶的烟囱冒着袅袅的白烟,在寒冷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温暖。
“你看,”Viktor指着窗外一座典型的红色木屋,“那就是‘我们的’颜色。”
知宁靠在他的肩膀上,看着这片对她来说全然陌生的风景。她问出了那个一直存在心里的问题:“我们…不住在你小时候的房子里吗?”
“不能了,”Viktor摇了摇头,声音里带着一丝怀念和释然,“那是一栋很老的租屋,在我母亲搬来斯德哥尔摩之后,早就还给房东了。我想,就算还在,我可能……也不想住在里面。”
他转过头,看着她的眼睛:“有些回忆,适合从远处看着,而不是重新走进去。”
知宁懂了。这次旅行不是“重返”,而是一次“回望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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