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牢之内，血腥尚未散尽。

皇帝立于高处，目光如剑，冷冷扫过满地尸首，声音森沉：「朕的宫阙，竟成尔等争权夺命之所？」

满殿噤若寒蝉。

皇后虽心慌，却仍跪地叩首，声音哀切：「陛下，臣妾亦是为社稷着想，才不得不出此下策！」

萧景琛单膝而跪，满身血迹未干，却直言不讳：「若所谓『社稷』，需以一女子之命为祭，那孤宁愿以命抗之！」

他声音铿锵，回荡石壁。

皇帝眼底闪过一抹复杂，终于缓缓擡手，沉声喝道：「够了！此事暂缓！柳氏之命，朕自会另议，不许任何人擅自处置！」

声音一落，众人齐声应是。

皇后指尖紧扣，袖中玉扣几乎碎裂。她低首隐去眸中的怨毒，声音柔顺：「臣妾遵旨。」

然而那一瞬，她眼底掠过的阴翳，却比黑夜更深。

——

翌日，靖王府。

窗外雨雾迷蒙，院中落花满地。

柳芷若半倚于榻，身上裹着药香的白布，气色仍苍白。她眼神却清明，静静凝望着坐于榻前的萧景琛。

「殿下，」她声音微颤，却带着一丝笑意，「我本不该累你至此。」

萧景琛擡眸，眼底一片赤诚，低声道：「若护你，是累，那孤愿此生困于其中。」

他伸手，复上她微凉的指尖，语气沉静却坚定：「芷若，你是孤的归处。即便万人阻拦，孤亦不放手。」

柳芷若眼中泪光闪动，却笑中带泪，轻声回道：「若有来世，愿与你同生同死，不负此心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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