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十数双眼睛热切注视下，竣杰轻轻摇头：「学长现在不在。」

我也不知道衪何时能回来。

眸子里的光芒像烛火般唰地消失，渐渐染上失望，汹涌的怒火再次死灰复燃，仿佛要燃尽一切，横蛮地宣泄郁结。

这是本能的应激的反应，长年活于各方压逼下，他们对周遭的人和事都抱着敌意，就像受伤的野兽般不让任何人靠近。让暴力成为保护自己的矛和盾，因为旁人一旦抓住他们的弱点，往往就会往死里戳。

在受伤前先发制人地伤人，他们都是这样活过来的。

竣杰读毕弟弟替他搜来的背景资料，得知他们都是一群有故事的人。

他们的成长环境都很复杂，有些人生于单亲的破碎家庭，自小缺乏家庭温暖，有些长期受到家暴蹂躏，以致心灵扭曲，有些是偷窃成性，只为搏取父母仅余的一点关心。

群体成员看似毫无关连，却自然聚在一块，皆因有一个不易察觉共同点——被标上失败者的标签。

他们外表平庸，毫无天赋，从来也不被期待，就这样踏上了孤独的成长路上。没有长辈引领的孩子走了歪路，被家人、学校及社会所唾弃，最后迎来命中注定的失败，摔得粉身碎骨。

就跟他一样。

没人生来就会自甘坠落，他们不是没有努力，只是无论怎样挣扎也改变不了现实的残酷，最后连挣扎的力量也花光，干脆随波逐流。

竣杰看着这群被弄得片体鳞伤的人，就好像看到数日前噩耗被所压垮，一蹶不振的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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