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灏坐在吧台角落。
桌上的酒杯早就空了,冰块化得一干二净,只剩薄薄的水痕贴在杯底。
他才刚以为,自己稍微离吴泽宇近了一些。
但,对方脸上那道新的伤口——
硬生生把他重新隔了开来。
伤口落在灯光最亮的地方,像是故意让他看见似的。
以前,那些伤还藏在衣服底下;现在,已经蔓延到遮不住的地方——
那幺,还有多少是他没看见的?
那道伤口就像悄无声息的警告,不断提醒着他——
吴泽宇又受伤了。
余灏的指腹摩挲在杯缘,绕着圈转,像是想从里面找到什幺答案。
可是,转了一圈,又回到原点。
为什幺?
是其他的男人?
难不成⋯⋯又是徐东正?
余灏不愿这样想。
然而,吧台的另一侧,吴泽宇正在和男性顾客交谈——
笑容一如往常,像什幺都没发生过。
一股烦闷在胸口烧着,像是积了整晚的闷雷,随时都要劈落下来。
余灏强迫自己冷静,却连视线都无法移开。
空气湿冷,混着淡淡的酒气,像层无声的雾,闷的他几乎喘不过来。
「唉⋯⋯」
余灏站起身,打算出去抽根烟,当作透透气。
但,就在那一瞬——
那个男人靠得更近了些。
不知道说了什幺,手就碰上吴泽宇的侧颈。
吴泽宇没有躲,笑容也没变,唇角还是维持着那个熟悉的弧度。
可是,他看见了——
在对方触碰的瞬间,吴泽宇的肩膀明显一僵。
眼尾低垂了些,像是压低视线,试图去掩饰什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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