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离开了海边。

巷弄里，空气比海岸温暖了一些。

掌心依然相扣，没有谁先松开。

看不见的热意，在肌肤之下流淌，犹如岸边的海风，从未停歇。

这一次，余灏没有将车开到家门口。

车子停在离家不远的路边，他们并肩走着。

脚步很慢。

鞋底落在地面上，声音细碎清晰。

像是踏在悬着的边缘，每一步都试探着未知。

没有人开口。

像是任何一个字，都会打破这份小心翼翼的平衡。

快到家了。

吴泽宇正要开口，余灏先停下了脚步。

「要不要⋯⋯去我家？」

吴泽宇没有立刻回答。

在这之前的路上，余灏已经试探性地问了几次——

要不要去别的地方？

话有所保留，语气刻意收敛，像是怕他听出多余的情绪。

但，那份担忧，藏在眼睛里，还是流露了出来。

吴泽宇看得出来——

余灏惦记着，他那句不想回去。

男人的声音很低，带着迟疑与斟酌。

像是怕他误会，又放不下心。

吴泽宇垂着眼眸，看着两人的鞋尖相抵，沉默了很久。

他深吸了一口气，才擡起头。

「我该回去了。」

那里是他的家。

他，唯一的家。

话说出口的瞬间，胸口像是被什幺轻轻攥了一下。

夜色静得出奇，路灯在柏油路洒下一小片光晕。

吴泽宇垂下眼，避开了那双注视的眼睛。

余灏看着他，似乎还想说些什幺。

但，最后，只是点了点头，没有再勉强。

他们的手，慢慢松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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