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别看了别看了——」

距离比赛倒数21天，第二堂教练课才刚上半小时，汪昱辰就察觉许祐宇那道目光没断过，像随时准备出口的问题，却一再卡在喉咙。

他被盯得发毛，无奈笑出声。

平常汪昱辰或许会觉得有趣，甚至乐见对方憋屈的模样。但那话题一旦碰到自己不愿再提的过去，他只想快点踩刹车，生个答案满足对方。

「简单来说就是——我没时间打排球，跟很多人一样选择放弃。接着读一大堆书、写一堆考卷，再升上一间普普通通的大学，打些普普通通的工。」

他说得轻描淡写，语气像讲别人的故事。

「现在就跟你看到的一样，变成一个无聊的教练。故事就这样，不要再问了——」

语尾一收，气氛像被切掉电一样沉下来。汪昱辰俐落地将插销往下一格插，动作快得像是切断什幺念头：「快动作吧，组间休息结束了。」

许祐宇站在一旁没动。他低头看了看器材，又擡头看着汪昱辰，眉心紧蹙、嘴唇微启，像有话想说却又吞回去。


半晌才开口：「你不觉得很可惜吗？」

这句话一出口，空气像凝结，汪昱辰暗暗地垂下眼帘。

所有没倾诉过的不甘上了钩，话到嘴边呼之欲出。再次擡眼迎上他的视线，第一次在对方的瞳孔里看见自己的倒影，对方澄澈的眼睛好像真的能理解自己，瞬间令他心头一跳。

几度动了动唇，话到嘴边却成了牵强的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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