惠将水杯放到茶几上，才慢慢在她对面的沙发坐下。

律别过视线，带着掩饰似的笑意开口：「五条家的人都这样？一点喘息的空间也不给，你们师徒真是......」

「我并不是想探究或逼迫什幺。只是因为，看着妳，就好像看见了过去的自己。」

他的语气没有起伏，却和五条悟直言不讳的风格如出一辙，「而我，也不想哪天看到的是妳的墓碑。」

律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，又闪躲开来：「这种话，还真不像你会说的。」

「我也确实是第一次说。」惠靠在沙发背上，平淡补充，「但，我认得妳的那种眼神，也见过……那之后的结果。」

律的嘴角勾起一个轻蔑的弧度，试着把沉重的空气驱散：「你是想说，我在找死吗？」

「我说的是——妳不打算给自己留下退路。」

短短一句话，却精准无比，扎进她的胸口。

律下意识想反驳，却发现所有的理由都如纸糊般薄弱。

她的视线在窗外和地板之间游移，以此来遮掩涌动的情感，低声道：「……我只是，不想看到别人死在我面前，尤其是......我明明还有余力能挡下的时候。」

「律。」他的声音很轻，几乎与夜色融在一起，「妳不想让人死在自己面前，我理解，非常理解。」

因为，那也是他最恳切的心愿，是他的领域构筑的本质，是他的「术师之心」。

「但......妳有没有想过，如果妳倒下了，站在妳身后的人，就会像过去的妳一样，看着伙伴死去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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