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曦没有再陪他去录影。

她说自己手边有案子，必须加班。

他只是「喔」了一声，没有多问。

那天他走出门的时候，阳光刚好照在门缝间，

光很亮，她却忍不住偏过头。

手机一整天都没响。

她照样剪影片、整理相机卡、压着情绪。

每一次滑鼠点击都像在对自己说：「我还有别的事要忙。」

但到了晚上，整个房间静得只剩呼吸声。

她打开音乐软体，里面还留着他的歌。

那是她帮他录的demo版本。

他唱错词、笑场、最后还说：「妳别把这段留着，很丢脸。」

她却留了。

此刻，她重播了无数次。

隔天醒来，手机跳出通知——

【沈弋新单曲〈遥光〉上线。】

封面是一张她拍的照片。

只是那张照片的署名，换成了「工作团队」。

她盯着那行字很久，笑了。

那是种没有力气的笑。

她合上手机，站在窗前。

城市的光从远方一层层散开，

像他走的那晚，没有回头。

夜里，她梦见自己又回到那个排练室。

音箱在嗡嗡作响，他坐在地板上，擡头看她：「妳回来啦。」

梦里的他一样笑，

只是那笑，没有声音。

她醒来时，枕边一片湿。

天还没亮。

她看着天花板，心里忽然冒出一句话——

「原来没有他的世界，也还是亮的。只是冷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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