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缝还开着。

没有再被推开，

也没有被关上。

就那样卡在一个不该存在的距离里——

像她此刻的心。

顾寒川跪在地上，

手还抓着她的衣角，

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

他没有再说话。

因为他知道，

再说一句，

她就会真的离开。

苏潾站在门前，

额头贴着门板，

能清楚感觉到门外那个人的体温。

不是热的。

是沉的。

像深海底的水，

冷，却不让人窒息。

她的呼吸乱得不像自己。

「……你真的回来了。」

她低声说。

门外的男人没有立刻回答。

过了几秒，

他的声音才贴着门板落下来：

「我一直都在。」

「只是妳忘了。」

这句话让她心口一震。

不是质问。

不是控诉。

只是陈述。

好像他早就接受了——

她会忘记他这件事。

苏潾的指尖慢慢贴上门板。

她没有碰到他。

却感觉得到他在门后同样贴近。

像一个曾经熟悉到不需要确认的距离。

她喉咙发紧：

「如果我真的……

喊出你的名字……」

她停了一下。

「是不是就再也回不去了？」

门外沉默了。

这一次的沉默，

不像之前那样压抑。

反而像在思考。

最后，他低声回答：

「潾。」

「妳从来就没有回来过。」

这句话像刀，

却不是刺她。

是把她一直逃避的真相切开。

顾寒川的肩膀猛地一震。

「你闭嘴！」

他终于忍不住吼出声，

声音却破得不像怒吼，

更像求饶。

「你不准再把她拉回那里！」

门外的男人语气冷了下来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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