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风很大。

吹得苏潾站不太稳，

却没有让她退后一步。

她站在步道边，

看着前方那片翻涌的黑色水面。

这里曾经是他准备结束一切的地方。

也是她选择跳下去的地方。

现在，她站在这里，

却没有想要往下看。

「你没有离开。」

她开口。

声音被风切得很碎，

却清楚。

身后传来脚步声。

不是急促。

不是迟疑。

是那种走得很稳、

像早就知道她会在这里的人。

「我说过。」

他的声音落下来，

低、冷，却不远。

「我在等妳选完。」

苏潾没有转身。

「如果我今天没有来呢？」

他沉默了一下。

「那我会离开。」

他回答得很直接。

「但不会再站在栏杆边。」

这句话让她的指尖微微一紧。

她终于转过身。

男人站在几步之外。

逆着光，

看不清脸。

只看得见那个站姿——

笔直、克制、

像随时准备后退。

那不是占有。

是尊重。

她忽然意识到，

这和记忆里那个人一模一样。

「你一直都是这样站着的吗？」

她问。

他没有否认。

「因为只要我往前一步，

妳就会跟着我走。」

这句话让她心口一震。

不是因为甜。

是因为准。

她慢慢走向他。

一步。

两步。

每一步都很清醒。

不是被拉。

不是被叫名字。

是她自己走的。

他站在原地没有动。

直到她在他面前停下。

距离近到

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海盐味。

不是现在的。

是那一晚残留下来的。

「你那天……」

她开口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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