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妄沉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育幼院,看到园长妈妈搬了张小板凳坐在池塘边喂鱼。
他悄悄走过去,在园长妈妈身边席地而坐。
「回来啦。」园长妈妈凝望着水里探出嘴巴吃饲料的鱼群。
「嗯。」
「吃饭了吗?」
「吃过了,你们呢?」
「当然是吃过了。那群小家伙,时间一到就喊饿,肚子跟设了闹钟一样。」园长妈妈笑了起来,又问:「今天是去温心家里玩对吧?」
周妄沉抿了下干涩的嘴唇,「对。」
「温心这孩子啊,就爱笑,跟我说那些话的时候也在笑,可是园长妈妈我总觉得难受⋯⋯」园长妈妈很轻的叹口气:「有些人啊,越是悲伤,就越是用力的去掩藏,到最后会被反噬的。」
「我会多注意她的。」
「你自己也要小心,情绪这种东西是很容易互相影响的。园长妈妈不是要阻止你,你们这年纪的小孩子情窦初开,我当年也经历过呀!只是希望不管如何,你都能以自己为优先。虽然这样讲你可能会觉得我自私,但天底下所有为人父母的都是自私的,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平安无事。」园长妈妈倒了一点鱼饲料在周妄沉的手心上,欣慰道:「我们妄沉,当年就是用这双手救人的啊⋯⋯」
两年前的冬天,周妄沉第一次见到温心。
会考剩下二位数倒数时,恰逢寒流来袭,寒冷的十二月将考试氛围渲染得十分凉薄。
他从小就不爱读书,也不会读书,小小年纪就抽烟打架,好的事情一样也没做,不该做的倒是做了不少。后来育幼院的园长妈妈告诉他,要走出这里、出人头地,就必须拥有一技之长,不然到哪里都会受人欺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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