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后，徐芝槐用一种近似好友的口吻和我说起小时的事，起初我在状况外，因她的自白而傻怔着，渐渐才听出，她是藉她的故事在开导我。

她说，直到高中前，她都不觉得自己的家境比多数人来得好，至多，是小康吧，身边孩子多的是出自背景较她殷实数倍的家庭，从小处一起，自然参照的对象就只有他们。

「大学选择留在国内，很多朋友都出国了，偶尔看见他们的动态，生活习性没变多少。」徐芝槐说，「以前我要去参加谁的生日派对，父亲就是我的守门人，假如那孩子品行不好，成天洒币，他不会让我去。戎安，我看那几个男孩的行头的确不差，但也不像真的坏，怎幺会抢起你的钱来呢？」

「⋯⋯妳一定得问吗？」

「你想说的话，我会是不错的听众。」

我看向歛着眸迎光的她，踌躇地问：「是因为广之门⋯⋯才对我好吗？」

徐芝槐缓缓睁眼，像在思忖。「戎安，我不认为有人能真正做到爱屋及乌，爱是特定的，我们是人，是人就无法博爱，而所有关系上的选择都有利弊得失，当然也包括爱。」她屈起双腿，望着某棵我叫不上名的树，纵使哥哥从前常教我记树名。

我问她，为何是「选择」。

这次她答得很快：「因为爱要勇气，要有毅力，你能在开始前就选择放弃，而不爱是你能去选择拥有的最大的自由。」

我无法明白，然而这似懂非懂的状态并不令我烦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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