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说来妳不会相信的。」

V说着便笑了起来，摇摇晃晃地步出了吧台，状似亲暱地倚在纪姐的臂边上。

「在这段时间我也恋爱过了。」

「都三年了，就算妳结婚了我可能也不会惊讶。」

草莓金色发丝的女人倒是耸耸肩，依然表现得不带情绪。而她也清楚V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。她们之间的氛围总是淡的，在空气中却有一丝硝烟的味道，纵然当年她离开的理由并不全然是因为V做的事，或多或少还是有那点什幺在她们之间造成了芥蒂。

「都过了这幺久，我还是觉得妳冷淡的模样特别好看呢，小纪。」

「所以妳跟那个人结婚了吗？」

「真可惜呢。我们只是体验了短暂的恋爱关系，那个人真正的感情从来就不在我的身上。听起来很耳熟吗？」

空气变得太过宁静，几乎让她窒息。纪姐当然记得那个夏天的一切。小葵的Adidas贝壳鞋咚愣一声地落在沙发旁，她们的吻在没有空调的屋内逐渐升腾。吻间略带哽咽的换气声背后是电视上播着的旧影集，那是V的爱好，而她们在此面前交欢。黄昏来得太早，V搁在方向盘上的手指间还夹着一根烟，沙尘与烟圈，夕阳在她们面前逐渐模糊。黄绿色路牌上生锈的字迹写着还有五哩才到盐湖城，那一切仿佛离真实很远。小葵跟她的手指交握，而在昏黄的路灯之下，她的眼珠看起来是透着月光的褐色，对住她凝视着。那时候的她们还没明白感情是多幺糟心的，她们太过自由，伤着别人的心也满足着自己的欲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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