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在杨彩媞眼里的是小葵温柔的笑容，两人身侧模糊的轮廓仿佛散发着橘色光晕。或许纪姐就是为此而变得柔软一点的，她忍不住想着。想起了纪姐，她脑袋中的画面变得更加明亮，就像那些低俗小说中描述「对自己而言与众不同的人」时会有的情节一样。不可抗拒的从来就是感情，纵然杨彩媞真的做出了抉择，也是受到了那女人的话语影响，这是最不可言喻而真实的难处。

「真想让小纪看看妳现在的表情。」

小葵的语气中除了调笑，还是带点哀伤的。她想起的也是那女人。噢，也不过是四年前的夏天，那时候的她们依旧放纵而自由，小葵隔着一杯加了粉红酒的圣代注视着眼前的女人，纪姐扎起来的金发尾端垂到了一个恰好的高度，自由古巴杯面的冰块下沉，在她俩之上的天空蓝是不带任何淡云的单板蓝，而在这个宇宙之下她离当场自燃只差了纪姐的一个微笑。

那一晚，微醺的她倚在V的胸前，漫无边际地谈着分号与宗教革命，再谈到纪以萱这人。而V只是笑了笑，替她拨开额前的发丝后，说了同样的话。

「她对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了。」

肢体接触与欲望的体现。杨彩媞望着身下的小葵，语尾略颤着，设计成自然光般的柔美灯光在女人的眼珠子中聚焦成了白色光晕。她是明白的，小葵那样不解却体谅的眼神。要是假想的没错，小葵也是走过这些路途的人。在梦生根的地方，她的潜意识中，或许她们有的都不过是个爱着那个人的灵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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