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舞姬凝霜与傅煊大婚前的一日夜晚。

那天夜里，傅夫人亲临晚香楼，在秋窗的带领下来到了她的房里。

白凝看见一旁秋窗脸上的担忧，却只是朝她点了点头，让她放心。

她自然知道秋窗在担心什幺，傅夫人身分尊贵，身为当朝兵部尚书之妻，傅家主母，于儿子婚前亲自来到此处，纡尊降贵，为了何事前来，不明而喻。

她甚至已经做好应对，想好若她有意刁难该如何对付。

然而，她与想像中其实那幺不同。

傅夫人历经岁月的面容上沉淀着沉稳而内敛的气质，她眉目低垂，与她相对而坐，桌上烛火投在她低垂的眼帘上，暗影摇曳。

那时候的她，在想什幺呢？

白凝搅动着杯中舒展的茶叶，等待着即将到来的一场风雨，然而风云散去，却迟迟未见暴雨。

「凝霜姑娘。」傅夫人沉吟半晌，终是开口唤道。

终于要来了幺？

傅煊为娶她一风尘女子，早已闹得满城皆知，傅夫人特意来此，想必是要先给她个下马威。

她比谁都清楚，自然也明白。

白凝擡眼迎着她的目光，面上的从容却在手上复上一层温暖时，蓦地一僵。

傅夫人伸手握住她的手，明灭的火光在她眼底荡漾开来，说出口的话是带着恍惚的回忆，「煊儿他从小便是个执拗的性子，外表看似冲动随性、耽溺玩乐，但其实……他只是单纯，妳可能不知道，从小只要是他认定的事，一旦认定，便是不撞南墙不复返，执拗得很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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