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雾迷蒙，几欲落泪，小姑娘却倔强地憋住。

她绷着脸，目光近乎执着地钉在他身上，睫羽颤抖却瞬也不瞬，顽强地等待他给她下一句话。

告诉她他的考量，告诉她他何以得到这个答案，告诉她这一切都只是个谎言。

尽管他们之间的距离早已被无声侵占。

久到让人以为时间停止流逝，久到蓄积眼眶的泪意将要决堤，牧芮湘终于用被鼻音拢住的嗓音开口。

「你撑着伞来学校接我、牺牲念书时间在放学后陪我，这些都是因为你把我当成妹妹？」

「是。」

「被陈姨虐待被同学欺负时介入，也是因为我是你妹妹？」

「……是。」

「教我使用电话卡，代替我爸妈出席家长会呢？」

「你忘记带东西或是受了欺负，有电话比较方便，而家长会是因为我有时间，大家邻居一场，替你父母了解一下你在学校的状况比较好。」

她几乎哭出来，声音像是堵了许多泡泡，在气息中反复破裂生成，「能够察觉我因为将要出国的事心情低落，特意带我出去散心……」

「选志愿阶段通常会很迷茫，也许我能给一点建议。」他句句在理，为所有暧昧填上了理由，「即使单纯听听你的烦恼，我想也会是有帮助的。」

她丢去形象，曲起一条腿半跪在座椅上，抓住他的袖子将他拉近的同时也倾身靠近。

「那你为什幺不肯告诉我，我醉酒那天发生的事？」

余笙这回沉默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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