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末午后，天气很好，窗帘被风吹得轻轻摆动，阳光打在客厅的地毯上，晕出温柔的轮廓。

顾棠青坐在地上整理搬家后还未完全收纳好的文件与书本。

她一向习惯将东西按时序分类过去、现在、未来。只是这次，她迟迟没动手分那一叠被她标注为「未来」的纸袋。

乔知远坐在她不远处，膝盖抵着她的侧肩，一边看着房屋设计图，一边开口问：

「妳有没有想过，我们以后要不要搬家？」

她擡头看他一眼，没回答。

他继续说：「不是急着搬，我是想……如果哪天我们需要多一间房，或多一点空间，也许我们该慢慢准备。」

「是因为孩子吗？」

她问得很轻。

「不只。」

「也许是你未来想接案写稿的书房，也可能是我们老了以后想要的生活节奏。」他笑，「我只是想知道，我们想像的『以后』，是不是同一种模样。」

她沉默地将几本笔记整齐叠好。

「我没那幺快能想像。」

她如实说。

乔知远没急着追问，甚至没露出失落神情。他将设计图折起来，放到桌上，语气平缓如常：「妳知道我不是在逼妳。」

「我知道。」

她低声说，「但我总还会怀疑自己准备好了没有。」

他没接话，只是等她继续。

她深吸口气，说得有些迟疑：

「以前我一个人过惯了，搬家、换工作、什幺都自己处理……我曾经觉得，和别人共度人生会很可怕。

万一哪天他改变了，我该怎幺办？我把所有想像都押在一个人身上，那我要怎幺确定，我还有退路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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