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上十点半，我正送一位刚签完基金单的客户离开办公室。阳光洒进大厅，地板上投下几道浅影，气氛安稳得像什幺都不会出错的一天。

直到黄老板走进来。

他的脚步比平常急促，眼神锐利，像是来寻问责任。

我朝他点了点头，「黄老板，早安。」

例行性的招呼还没说完，他就在擦肩而过时冷不防开口——

「喂……」

我转过头来：「黄老板，怎幺了吗？」

他没给我思考的余地，语气中带着指控：「为什幺没通知我美金定存到期？」

我一瞬间停住思绪。通知定存到期并不属于我们需要处理的范围，况且是他在桃园分行做的，我们这边根本看不到任何报表资料。银行也早已不提供这类主动提醒的服务，即使我们额外安排经办处理，也仅限于本分行的帐户。

我还记得我当时的声音，是怎幺努力维持住平稳的：

「黄老板，不好意思，我们理专没有通知定存到期的服务，而且……您的那笔定存是在桃园做的，正常来说应该由他们通知您喔。」

我原本想继续送客户出去，还轻声补了一句：「不然我先送客户，等一下再向您说明？」

他却往前一步，声音猛地拔高，像是当众抓住了什幺破绽，不肯放手。

「你不要跑啊！你不是理专吗？我刚刚问柜台，他们说我是VIP客户，你理专就应该通知我！」

空气像被什幺扯裂了一样，现场一瞬间安静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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