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九霓听丁蝶提过，水连天原是建给元昀佑一家人的住处，后来康安长公主怀孕回京后便没再回来，掌门也迁到近议事大厅的院落去，元昀佑十六岁从后山搬回来，就独自住在这里。

时值午后，元昀佑和萧九霓刚用完午膳，一起沿着山道走向水连天，一名弟子匆忙地跑了过来道：「康安长公主来了，现在在掌门的院落。」

元昀佑面色凝重地对她道：「我先过去一下。」

萧九霓轻轻颔首，目送他与两位弟子步履急速地离开。

看来她还能待在少岐山的时日不多了。

回到水连天时，遇上了蒋天淇，或许应该说他在这里等着她。

「阿妍⋯⋯」

「蒋将军认错人了。」

「他们说妳在这里唤单雪妍。」蒋天淇一瞬不瞬地望着她。

「我们到那边走走吧。」无法再躲了。她平静地指着水连天后方有一条小径通往竹林，平日人烟罕至。

竹林弯曲的小径上铺着碎石，阳光从竹间潜了进来，攀到两人身上，到处都是光，她顿觉无处可躲。

两人站在竹林的一角，她握紧了藏在袖里的手，故意表现冷漠道：「你有什幺要说？」

「阿妍，妳在恨我吗？」

肉眼可见蒋天淇在颤抖，眼神充满悔疚。

「没有。」她于心不忍，撇过头不去看她。

蒋天淇跪了下来，泪水滚落碎石上，「阿妍，对不起，都是我的错，我没有用，保护不了妳⋯⋯」

她没想到他会突然下跪忏悔，而且还在哭，这震惊了她，他即使被父亲打到浑身是伤，也不会多哼一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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