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，天刚擦黑，街上车声断断续续。

唐絮凝身穿一件剪裁俐落的卡其风衣，绑带轻轻系在腰间，一走进楼道像是把整层楼的气压顺手关了一格。

她墨镜压低，唇线极冷，站在那栋老社区门前。

身后一个戴金丝眼镜的女子，手上捧着资料，神情严肃得像法院开庭。

另两个黑衣保镖提着工具箱，该断的线、该关的镜头、该封的退路，都已经处理完了。

保镖刚要上前敲门，唐絮凝擡手拦下，声音淡淡：

“躲一边，我来。”

她伸手，手指修长，一下一下敲门，声音不大、不轻，刚刚好足够让人听见。

门一开，一股泡面味和没换过的T恤味一块飘出来。

洪志成穿着一件皱巴巴的居家短袖，手里还抓着遥控器，肚子微凸，脚上的拖鞋还不成双，头发乱得像刚从沙发缝里爬出来。

看见唐絮凝的瞬间，他眼睛一亮，下意识把肚子往里缩，嘴角往上扯，想笑得友善点，可惜笑出了三分猥亵七分尴尬。

唐絮凝摘下墨镜，手指从耳边滑过长发，唇角慢慢弯起来，笑得像春光里绽开的玫瑰 –

有香气、有刺、有毒。

“请问是洪志成…阿成哥吗？”

“是的，妳是…”

他还在试图寒暄，唐絮凝媚眼轻弯，温柔地说了句：

“很好。”

她语毕，右脚一璇，风衣扬起，一记漂亮的高踢如芭蕾起舞般利落，鞋尖猛地往上，踢中他最该被教育的部位。

洪志成当场脸歪成标点符号，弯腰、抽搐，整个人像自动折叠的晒衣架，跪地时还撞到门框发出『咚』的一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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