桐北高中的十月总是特别热闹。
每到这个时候,全校师生都在为月底即将举行的「桐南联赛」紧锣密鼓地准备着。那是一场与南陵高中每年一次的运动友谊赛。篮球、排球、短跑、接力……几乎囊括了所有常见项目,但最吸睛的,永远是压轴的篮球赛。谁会代表学校出赛?对方是否有秘密武器?校园里的流言和预测早早就炒得沸腾。
而南陵高中正是程楠所在的学校。
「喂,我听说他们今年有个超会灌篮的转学生欸!」
「真的假的?我们这边还能赢吗?」学生们三三两两围在走廊、楼梯口议论,热度丝毫不输校庆。
但今天不只是聊天打屁的日子。
女生要跑八百米,男生是一千六百米,这是体适能测验的一环,也是所有学生最不想面对的项目。
下午第一节体育课,李绍宸老师拿着出席板站在操场中间,头戴帽子、戴着运动表,站得笔挺,仿佛比学生还有精神。
「今天我们要测的是耐力跑,」他一边看着点名表,一边说明规则,「女生是两圈,男生四圈。记得要在规定的时间跑回来,成绩会记录进学期总评,不合格的下次还要补测。」
话音一落,教室那头传来压低声音的抱怨。
「这种鬼天气还要跑步……」
「秋天不是到了吗?为什幺还这幺晒?」
李老师扫了一眼,没说话,只是吹了声哨音:「准备热身,五分钟后开跑。」
宋雨霏站在女生队伍中,耳边是同学间交头接耳的低语,她没什幺心情搭话,只跟着机械地伸展手脚、做扭转,脑袋有点昏,身体像是灌了铅,沉甸甸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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