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盯着那扇门许久。

转轮锁终于解开的那一瞬，手掌甚至没能马上松开，指节还紧绷着——直到我用力一扯，拉闸「喀啦」一声被我拉了下来，那声音干涩刺耳，像是撕开某种封印。

门开了。

那是一道与墙几乎融为一体的金属门，只有在拉闸动作完成后，才会微微向内弹开一指宽。

我深吸一口气，手掌贴上那扇泛着寒气的门，推开它。

一条通道，向下。

湿气扑面而来，像是潮湿地下室与残留血味混合的气味，一瞬间让我脑中闪过不祥的画面。

但我还是走下去了。

每一步都很轻，却也无法避免「咚、咚」地敲响地板。这里没有柔软粉红，只有暗灰色、金属与水渍。

当我踏入那个地下空间时，空气像是一下子变稠了。

——空间不大，却非常安静。静到连我心跳声都听得见。

正中央有一张手术床，床脚还残留着干掉的红黑血痕。四周是散乱的东西，但并不杂乱，反而像是「用完后没时间清理」，被随手放置。

我看见一个沾血的塑胶袋，里头压着不属于我的——几件男人的衬衫、内里还有折得工整的领带。

角落有几张照片，像是从旧相簿里撕下来的。

我弯下腰，小心捡起其中一张。

照片里是林妍安，笑得甜甜的，靠在一个男人肩膀上，背景是某家餐厅。那男人看起来三十上下，干净、温和、眼神专注地看着她。

下一张，是她与另一个男人在沙滩上——那男人比前一位高壮，眼神有点羞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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