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寂寺内，夜灯昏黄。

萧景琛守在榻边，眼见芷若面色苍白，气息若有若无，胸口的古印却隐隐泛着血色光芒，似在蚕食她的元气。

「孤该怎幺救她？」他声音低哑，几乎是对老僧的恳求。

白眉老僧静静凝望半晌，方缓缓道：

「世人皆言天命不可逆。然而天命之外，或有一线微光。」

萧景琛猛地擡头，眼神如剑：「说！」

老僧合十，声音低沉：

「云寂山北，有一处断崖，名为『墟渊』。其下封存残缺古阵，名曰『逆命』。若能以血气祭阵，或可将印之锁移转，免持印者殒命。」

「但此阵早已残缺，稍有差池，非但救不得人，反会释放黑雾，祸及苍生。」

萧景琛冷笑一声，声音如铁：「孤若不试，她便必死。孤宁与天下为敌，也要救她一息。」

老僧静默许久，终叹息：「施主执念太深，然世间情爱，本就难容天道……」

——

榻上，芷若忽然睁眼，声音微弱却坚定：「景琛……我听见了。」

她颤抖着伸手，指尖冰凉，却拼命拉住他的衣袖。

「若……若真的只能以我之命为锁，你莫要再违天意……」

萧景琛心头剧痛，猛然将她揽入怀里，低吼：「闭嘴！孤不许！听清楚了，哪怕天道要夺你，孤也要将它剑下斩断！」

芷若眼泪滑落，却无力反驳，只能埋首于他怀中，任心跳声震得她全身发抖。

——

京城，金殿。

皇帝静坐龙案，手中紧握着那封弹劾奏章，眉头深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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