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。

林宛趴在地上，捂着脸假哭：「江辞……你终于来了……夏柠她疯了！她怕我把这本子给你看，就要打死我……」

她指着地上的那个粉色笔记本，眼神里闪过一丝得逞的快意。

夏柠站在原地，浑身僵硬，像是一个等待行刑的囚徒。她没有辩解，因为她知道，辩解已经没有用了。

那个本子就在江辞脚边。

只要他低头，就能看到一切。

江辞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。他没有理会地上演戏的林宛，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她。

他只是缓缓弯下腰，捡起了那个粉色的笔记本。

「不要……」夏柠下意识地出声，声音微弱得几不可闻。

江辞的动作没有停。他的手指修长，翻开书页的动作优雅得像是在翻阅一本古籍，但每一页翻动的声音，都像是在夏柠的心上重重开了一枪。

第一页，早餐利润。

第十页，雨天撑伞。

第五十页，卖掉手表。

以及那最后一页，加粗加大的两个字：两清。

器材室里死一般的寂静，连林宛都忘了假哭，屏住呼吸看着这一幕。

江辞看得很慢，很仔细。他的脸上没有愤怒，没有暴躁，甚至连一丝表情都没有。

平静得可怕。

许久，他合上笔记本，擡起头，看向夏柠。

那双曾经满含宠溺、会在黑暗中给她安全感的眼睛，此刻漆黑一片，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，吞噬了所有的光。

「夏柠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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